周崇华：“奶娘”如母（4） “奶娘”的祝福 “奶娘”博闻强记，大爱无疆。“奶娘”喜欢读书学习，她含辛茹苦把五个子女带大，言传身教把他们培养成了大学生、中专生。我大学毕业当了党报记者，“奶娘”为我而自豪。记得工作后春节第一次回中宁老家看望“奶娘”，我就暗自给自己立下规矩，以后每年至少要在春节期间看望“奶娘”一回。老伴去世不久，已是七十多岁的“奶娘”搬进了儿子为她在银川购买的唐槐苑小区楼房，距离我居住的唐徕小区，只有唐徕渠一渠之隔。距离“奶娘”近了，我却因为工作忙，还是在每年春节才来看望她。“奶娘”知道正月初五我要来，听到敲门声就打开门来迎接我，又是倒茶水，又是递香烟，端起一把小凳子端坐在我对面虚寒问暖，亲切如同当年她喂我吃奶的样子。“奶娘”记忆力非常好。多年前我去看望她的时候，她还在翻看《三国演义》。每次见面，她能把收看当红影星出演的电视剧剧情，以及喜爱的秦腔剧中的主要人物说的明明白白，并对过往的陈年旧事记得清清楚楚。每每这样，“奶娘”总是打开话匣子和我拉家常。她能准确地说出我父母的生辰和去世的年份，掐指算出他们已经走了几年。直到将我和兄弟姊妹，妻子、儿子的工作生活情况逐一问个遍，才放心地转过话题。我五十五岁那年，也就是“奶娘”住进老年公寓第一年的一个夏日，已是八十一岁高龄的“奶娘”决意要自掏腰包，为她的长子孟虎兄和我过个“知天命”的生日。那天中午，“奶娘”精神焕发，喜气洋洋，招呼来几个儿女和我们一家在一家酒店的大雅间里欢聚一堂，喜笑颜开地主持起我们的生日宴会。她让孟虎兄和我戴上生日头圈，点燃蜡烛，一家人拍手合唱着生日快乐歌为我们祝福生日。我和孟虎兄一口气吹灭蜡烛的那一刻，小时候“奶娘”喂奶的情景，仿佛就在眼前。感恩的心如手中的陈年老酒，散发着难以掩藏的香气，语言难以表达“奶娘”的厚爱。我只有向“奶娘”鞠上一躬，敬上一杯酒动情对说，您保重身体，健康长寿！平生第一次这样过了生日后的这年春节，我第一次来到老年公寓看望“奶娘”。她高兴地告诉我，这里条件很好，服务也周到。儿女们很孝顺，每周都要来看望她。看着“奶娘”满脸欢喜的慈祥神态，我指着老年公寓对面隔着大连路正在新建的单位办公大楼说，再过两年我就搬到对面的单位上班了，届时可以随时来看您了。“奶娘”会意地点点头，连说了几个“好”字。单位乔迁新居那年，新冠疫情肆虐。当年春节因为老年公寓严格探视管理，我未能如愿见着“奶娘”。直到“国庆”“中秋”双节重合，疫情有所好转，我事先准备好月饼、水果、牛奶等，在一个中午下班后来到单位正对面的老年公寓北门，保安说北门不能进要走南门。几乎绕老年公寓一圈来到南门，保安却因为我探视手续不全而拒之门外。我只好打通“奶娘”的手机，相约来到她居住的三号公寓楼对过的围墙旁相见。走近围墙，只见腿疼多年不便行走的“奶娘”已经推着轮椅正在楼下等我。她举步维艰地挪动着轮椅一步一步走到围墙边，隔着铁栅栏和我说了十来分钟话，临别还一再叮嘱我注意防疫，小心感染。这年我儿子结婚，“奶娘”还以小儿子的名义，通过长子孟虎兄送上了祝福的礼金。
